经济学家茅于轼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,“廉租房应该是没有厕所的,只有公共厕所,这样的房子有钱人才不喜欢。”他事后还解释,自己的观点绝不是在“为富人说话”,恰恰是出于对社会上*困难人群的关心。(《信息时报》3月19日)
什么是社会保障?社会保障就是让社会*底层的人也能满足*基本的生活需求。什么是*基本的生活需求?吃喝拉撒少不了吧。如果说,廉租房不设厕所,什么时候都得去挤公厕,这能叫满足了基本生活需求吗。难道,有些人所理解的基本生活,仅仅是不饿死不冻死?
国家推出廉租房措施,本意是给社会所有成员*起码的尊严,这也是政府责任中应有之义。然而,就是这样的政府义务,有些地方政府也总是表现不出热情,多年来廉租房建设行动迟缓。2006年,建设部通报,全国有145城市没有建立廉租住房制度。而当年512个建立廉租房制度的城市,廉租房投入只占当年房地产**的0.36%。这两年,在中央政府的强力推动下,廉租房建设才有了一些起色。廉租房尽管面积很小,设施简陋,但能给穷人“住得上房子”的起码尊严。可茅于轼却提出不配给这种房子*起码的要件,这是对穷人尊严的剥夺。
不错,在以往的保障性住房分配上,的确存在一些问题,比如开宝马的人住经济适用房,高收入者占住廉租房等。这些问题的出现,首先是富人的问题。而保障性住房分配上的不公,与有关政府部门的责任不到位有关。那些不仁的富人能得逞,国家制度上有漏洞,执行上有猫腻儿。但这些问题,都可以通过改进措施,严格监管,加大对营私舞弊者的处罚力度而解决。现在科技手段很完备,实名制等制度措施已经实行,要搞清申请者有多少财产收入,只要执行者认真负责,其实都不难做到。
所以,要防止富人投机住廉租房,办法有也不难。更重要的是,办法只能针对那些不仁富人,针对以权谋私的当权者,完全用不着为难穷人。家里不设厕所,不知茅于轼是否有过这样的生活体验。深夜如厕,需要开门锁门,穿廊过道;赶早高峰,需要排队等候,忍急受熬。我们好不容易能给那些穷人一些帮助,为什么偏偏要让他们过得不舒服?而且,真这样做,能防止富人不占廉租房吗,如果富人能得手,他们同样可以把他们瞧不上眼的廉租房拿来后转手获利呀。
防止富人占穷人的便宜,就要让穷人的东西差得没人要,这是什么逻辑?按照这种逻辑,百姓为了不遭偷盗抢劫,就得穷一点,女孩子为了不遭流氓侵害,就要长得丑一点──这是不是很荒唐?
茅于轼声称他也是为穷人考虑。但是身为经济学家,要真为解决穷人的问题计,就要提出一些有学术含量和思想创意的办法,像廉租房不设厕所之类的馊主意,除了招致一片骂声,还有什么价值呢?